这个圣诞,左手防疫,右手传统,欧洲各国面临两难抉择。
放眼周边形势,就圣诞措施而言,尽管有开放游泳池这样令人称奇的决定,总体也许还不是最糟的;也可以更加明白,他人“蠢蠢欲动”,自己宅家不动,仍然是最好的过节方式。意大利目前疫情控制情况较为乐观,根据现有趋势,全国有望在12月中消灭红色等级区域。意大利传统的圣诞cenone(意语“大餐”)将不再“大”。私人住宅避免接待超过6个非共同居住者的规定继续执行。非必要旅行仍被禁止。即使在红色区域,教堂也允许开放,但每晚10点开始的全国宵禁意味着人们将无法参加午夜弥撒。据报道,政府正就提前举行平安夜宗教活动与天主教官员寻求协商——如果宵禁不放松,也许耶稣也得提前两小时“出生”。商店得以重开至晚9点,购物中心周末可开门迎客。餐厅仍需在晚6点后关闭堂食。作为阿尔卑斯山沿线坐拥滑雪胜地的国家之一,总统孔特否决了七个地区联合提出的雪上产业拯救提案,滑雪场假期“回血”之梦破灭。德国总理默克尔表示,所谓的圣诞“大赦”能否实行,取决于确诊病例能否下降。为在圣诞节前进一步拉低感染曲线,德国将把原定于11月30日结束的 “轻度封锁 “延长至12月23日,并收紧部分措施:在学校更广泛地推行口罩佩戴,要求民众更多避免外出。不过12月1日起,私人聚会限制放宽到不超过两个家庭、5人之内。德国大多数主要的圣诞集市已经取消,但一些地方性的集市计划缩小规模、继续进行。至于新年,烟花表演已被取消,如果当街燃放烟花也可能被劝退。在滑雪的问题上,德国与意大利“统一战线”,推动全欧盟范围的滑雪场关闭措施,并向奥地利施压;不过非欧盟国家瑞士已经开放了滑雪场,若欧盟国家达成一致,便可独自收割滑雪狂热分子。10月下旬以来持续第二次全国封锁状态一个月的法国,已开始分阶段放宽限制。11月28日起,小企业重新开业,允许人们日常外出活动的半径从1公里扩大到20公里。12月15日起,在新冠感染率和医院重症监护室入住率控制在一定阈值内的前提下,居家令有望结束,取而代之的是晚9点到早7点的宵禁(平安夜和跨年夜不受限制)。商店、剧院和电影院将在圣诞节前重新开放,节日期间可以探亲,包括在地区间旅行。如果每日新增病例降到5000以下,1月20日起,学校和餐馆将重新开放。法国就滑雪问题确定了一个折中方案:滑雪场在圣诞节期间“技术上”开放,但缆车等基础设施将关闭,并且将对出境滑雪旅行者在边境开展随机检查。西班牙进入圣诞季前所处的形势比入夏前更为严峻,“拯救圣诞”的声音似乎已经销声匿迹,中央政府和各大区经过一番角力终于就防疫计划达成基本一致。在聚会人数方面,卫生部原本提出的建议是限制在6人,但马德里、加泰罗尼亚等多地要求提高到10人;加利西亚要求把儿童排除在人数统计范围之外;瓦伦西亚则提出在平安夜、圣诞、元旦等重要日期提高上限。最终,卫生部松口,圣诞和新年的上限定在10人,但未成年人包括在内。卫生部原本建议在平安夜和跨年夜凌晨1点开始宵禁(当前为11点开始),马德里则提议凌晨1点30分开始,得到加泰罗尼亚的响应。最终时间定为1点半。目前关闭的大区边境,在圣诞节期间维持封锁,只允许因家庭团聚进行大区间旅行。但马德里和加泰罗尼亚不会遵循这一限制。说到底,卫生部的建议只是建议,如何执行还是大区政府说了算。英国作为全欧新冠死亡率最高的国家(近六万人),却已抵挡不住解封的诱惑。前一轮全国封锁于12月2日到期之后,英国恢复三级制度,各地区被归入不同的级别。与前一个三级封锁期间相比,每一级的措施都得到了强化。但无论在哪一级,居家令均告结束,国内和国际旅行恢复。商店、健身房、理发师等面对面服务和娱乐场所重新开放(商店甚至可以自由决定营业时长),宗教集会、婚礼和体育活动也将恢复。12月23日至27日,英国人还可享受5天的 “宽限期”。届时,多至三个家庭可以组成一个 “圣诞泡泡”(bubble,意为相互照应的一小群人),成员可在私人住宅、礼拜场所和户外自由往来。内阁大臣迈克尔·戈夫对此表示:需要“为那些在这困难的一年中做出许多牺牲的家庭和朋友带来希望”。综上看来,不需要是公共卫生专家也可以预测,欧洲圣诞后疫情迎来反弹的概率,少说也是“很有可能”。不论当地人如何聚集、购物、出行,不论疫苗大规模接种是不是已经准备好,我们可能仍需“坚壁清野”,“以静制动”,做好“持久战”准备。